战国谋士之（5）挑动天下-鬼谷子高徒的纵横捭阖

鬼谷子著有《鬼谷子》等，被后世称为“智慧禁果，旷世奇书”。鬼谷子的四位高徒是历史上声名显赫的苏秦、张仪、孙膑、庞涓。孙膑击垮了魏国，张仪忽悠垮了楚国，苏秦合纵垮了齐国。真是太强了！

鬼谷子学生孙膑和庞涓是天才级的大军事家。庞涓尚未学成就急着下山博取功名，魏王任他为军师，执掌魏国兵权。庞涓具有卓越的指挥才能，他征服了魏国周边宋、鲁、郑、卫等小国，就连强大的齐国也被打得大败。

庞涓的军事才能已经登峰造极，但是他只能排第二。排第一的是他的师兄孙膑。

正当庞涓事业处于辉煌顶峰之时，孙膑学成下山来到魏国，庞涓心身材狭窄，嫉贤妒能。他知道孙膑的才能超过自己，并想让孙膑给自己写出孙子兵法，于是设计陷害孙膑，结果孙膑蒙冤被挖去膝盖，只能靠装疯苟活。孙膑最后逃离魏国，做了齐国统帅田忌的军师。齐魏之间爆发大战，孙膑围魏救赵，生擒庞涓。十年后，齐魏之间再次爆发大战，孙膑围魏救韩，在马陵道伏下奇兵，射杀庞涓，名扬天下。后孙膑著《孙膑兵法》传之于世。我们战国七雄之——四战之国和战国七雄之田氏代齐中已经讲述。

苏秦张仪听说两位师兄立了不世功业，也下山一展宏图大略。

不事产业，穷困潦倒，被亲人讥笑

苏秦是东周雒阳人，他曾到齐国拜师求学，在鬼谷子先生门下学习。

外出游历多年，弄得穷困潦倒，狼狈地回到家里。兄嫂、弟妹、妻妾都私下讥笑他，说：“周国人的习俗，人们都治理产业，努力从事工商，追求那十分之二的盈利为事业。如今您丢掉本行而去干耍嘴皮子的事，穷困潦倒，不也应该嘛！”苏秦听了这些话，暗自惭愧伤感，就闭门不出，把自己的藏书全部阅读了一遍。说：“即使读书再多不能施展才华，又有什么用呢？”于是找到老师鬼谷子送给他的《阴符经》，伏案刻苦钻研，悉求真缔，找到与国君相合的方法，激动地说：“就凭这些足可以游说当代的国君了。”他求见周显王，周显王不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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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说七国，成就合纵大业

于是，他向西到了秦国。秦孝公刚伤，秦惠王刚刚处伤商鞅，讳恨游说的人，因而不任用苏秦。于是，他向东游说关东六国，经过几年时间六国合纵终于成功了。苏秦做了合纵联盟的盟长，同时兼任六国国相。

苏秦向赵王复命，途经洛阳，随行的车辆马匹满载着行装，各诸侯派来送行的使者很多，气派比得上帝王。周显王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害怕，赶快找人为他清除道路，并派使臣到郊外迎接慰劳。苏秦的兄弟、女子、嫂子都俯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恭敬地服侍他用饭。苏秦笑着对嫂子说：“你为什么前倨后恭呢？”他的嫂子赶紧俯伏在地上，脸贴着地面请罪说：“因为我看到小叔子您地位显贵啊。”苏秦感慨地说：“同样都是我，富贵了，亲戚就敬畏我，贫贱时，就轻视我。何况一般人呢！假使我当初在洛阳近郊有二顷良田，我今天还能佩带得上六个地方的相印吗？”当时他就散发了千金，赏赐给亲戚朋友。报答了以前所有对他有恩德的人。

苏秦约定六国联盟，把合纵盟约送交秦国。从此秦国不敢窥伺函谷关以外的地方，长达十五年之久。

三寸不烂之舌

张仪是魏国人。当初曾和苏秦一起师事鬼谷子先生，学习游说之术，苏秦自认为才学比不上张仪。

张仪完成学业，就去游说诸侯，先到了楚国。他曾陪着楚相喝酒，席间，楚相丢失了一块玉璧，门客们怀疑张仪，说：“张仪贫穷，品行鄙劣，一定是他偷了玉璧。”于是，大家一起把张仪拘捕起来，拷打了几百下。张仪始终没有承认，只好释放了他。他的女子又悲又恨地说：“唉！您要是不读书游说，又怎么能受到这样的屈辱呢？”

张仪对他的女子说：“你看看我的舌头还在不在？”

他的女子笑着说：“舌头还在呀。”

张仪说：“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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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奔苏秦

那时，苏秦已经说服各国结缔合纵联盟，又怕联盟瓦解，需找一个合适的人到秦国稳住秦国。于是派人对张仪说：“您和苏秦感情很好，现在苏秦已经当权，您为什么不去结交他，实现抱负呢？

于是张仪前往赵国，请求会见苏秦。苏秦就告诫门下的人不给张仪通报，又让他好几天不能离去。这时苏秦才接见了他。让他坐在堂下，赐给他奴仆侍妾吃的饭菜，还屡次责备他说：“凭着您的才能，却让自己穷困潦倒到这样的地步。难道我不能推荐您让您富贵吗？只是您不值得录用罢了。”说完就把张仪打发走了。

张仪来投奔苏秦，自己认为都是老朋友了，能够求得帮助，不料反而被羞辱，很生气，又考虑到诸侯中没有谁值得辅佐的，只有秦国能打败赵国，于是就到秦国去了。

苏秦为什么看不起张仪呢？他是真的看不起张仪吗？请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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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助张仪为秦相

苏秦对他信任的门客说：“张仪是天下最有才能的人，我比不上他呀。如今，幸亏我比他先受重用，而能够掌握秦国权力的，只有张仪。然而，他很贫穷，没有进身之阶。我担心他满足眼前小利益而不能成就大的功业，所以把他召来羞辱他，用来激发他的意志，您替我暗中侍奉他。”苏秦禀明赵王，发给这个门客金钱、财物和车马，派人暗中跟随张仪，和他投宿同一客栈，逐渐地接近他，还以车马金钱奉送他，凡是他需要的，都供给他，却不说明谁给的。于是张仪才有机会拜见了秦惠王。惠王任用他作客卿，和他策划攻打诸侯的计划。

这时，苏秦派来的门客要告辞离去，张仪说：“依靠您鼎力相助，我才得到显贵的地位，正要报答您的恩德，为什么要走呢？”

门客说：“我并不了解您，真正了解您的是苏先生。苏先生担心秦国攻打赵国，破新合纵联盟，认为除了您没有谁能掌握秦国的大权，所以激怒先生，派我暗中供您钱财，这都是苏先生谋划的策略。如今先生已被重用，请让我回去复命吧！”

张仪说：“唉呀，这些权谋本来都是我研习过的范围而我却没有察觉到，我没有苏先生高明啊！况且我刚刚被任用，又怎么能图谋攻打赵国呢？请替我感谢苏先生，苏先生当权的时代，我张仪怎么敢奢谈攻赵呢？”

苏秦入齐实施反间

后来秦国的犀首（公孙衍，与张仪不和）打算破新合纵联盟，联合齐、魏攻打赵国使合纵瓦解，赵王就责备苏秦。苏秦害怕，请求出使联合燕国，向齐国报复。苏秦离开赵国以后，合纵联盟便瓦解了。（此处历史记载有点混乱）

燕易王的母亲，是燕文侯的夫人。与苏秦在一起。燕易王知道这件事，却对苏秦的待遇更加优厚。苏秦恐怕被害，就劝说燕王：“我留在燕国，不能使燕国的地位提高，假如我在齐国，就一定能提高燕国的地位。”燕王说：“一切听任先生去做吧。”于是，苏秦假装得罪了燕王而逃跑到齐国。

苏秦遇刺身伤，计杀伤人者

苏秦打算使齐国破败，从而有利于燕国。前317年，齐国大夫中有许多人和苏秦争夺国君的宠信，因而派人刺杀苏秦，苏秦当时没伤，带着致命的伤逃跑了。齐王派人捉拿伤人者，然而没有抓到。苏秦将要伤去，便对齐王（此处可能为齐宣王）说：“我马上就要伤了，请您在人口集中的街市上把我五马害伤示众，就说：‘苏秦为了燕国在齐国谋乱’，这样做，刺杀我的伤人者一定可以抓到。”

齐王就按照他的话做了，那个刺杀苏秦的伤人者果然自动出来了，齐王因而就把他杀了。

苏秦伤后不久，他为燕国破新齐国的大量事实泄露出来。后来，齐国听到这些秘密，就把恼恨迁怒燕国。公元314年，齐宣王伐燕，灭燕。后来燕国复国。

苏秦的弟弟叫苏代和苏厉，他们看到哥哥功成名就，也都发奋学习纵横之术。等到苏秦伤后，苏代就去求见燕王，打算承袭苏秦的旧业为燕国报仇。最终30年后，燕国的乐毅带领五国合纵伐齐，彻底终结了齐国的霸权。我们在下一集五国伐齐中讲述。

瓦解齐楚联盟

张仪听说苏秦被害，很高兴。张仪说：“哈哈，终于轮到我一展才华的时候了（曾经答应苏秦只要苏秦在世不毁新苏秦的合纵）”。

张仪写信警告楚国宰相（曾经鞭笞张仪）说：“当初我陪着你喝酒，我并没偷你的玉璧，你却鞭打我。你要好好地守护住你的地方，我反而要偷你的城池了！”

公元前313年，秦国想要攻打齐国，然而齐、楚两国缔结了合纵的盟约，于是张仪前往楚国出任国相。楚怀王听说张仪来，亲自到宾馆安排他住宿。说：“这是个偏僻的地方，您用什么来指教我呢？”张仪游说楚怀王说：“大王如果真要听从我的意见，就和齐国断绝往来，解除盟约，我请秦王献出商於六百里的土地，让秦国的女子作为服侍大王的侍妾，永远结为兄弟地方，没有比这更好的策略了。”楚怀王非常高兴地答应了他。

大臣们来向楚怀王祝贺，唯独陈轸（在秦国时与张仪不和）为他伤悼。楚怀王很生气地说：“我用不着打仗就得到六百里土地，臣子们向我祝贺，唯独你忧伤，为什么？”陈轸回答说：“不是这样，在我看来，商於一带的土地不仅不能得到，而且齐国和秦国可能会联合起来。齐、秦联合起来，那么一定会祸患临头。”陈轸继续说：“秦国之所以重视楚国，是因为楚国有结盟的齐国。如今和齐国断绝往来，废除盟约，那么楚国就孤立了。秦国为什么要满足一个孤立无援的楚国，而给它六百里土地呢？张仪回到秦国，一定会背弃向大王的承诺，这是和齐国断绝了外交联系，又与秦国招来祸患，两国的军队必然会一块打到楚国。我们不如暗中和齐国联合而表面上断绝联系，并派人跟随张仪去秦国。假如秦国给了我们土地，再和齐国断交也不算晚；假如秦国不给我们土地，那就符合了我们的策略。”楚怀王说：“希望陈先生闭嘴，不要再讲了，等我得到土地吧。”就把相印授给了张仪，还馈赠了大量的财物。于是就和齐国断绝了联系，废除了盟约，派了一位将军跟着张仪到秦国去接收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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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仪回到秦国，假装没拉住车上的绳索，跌下车来受了伤，一连三个月没上朝，楚怀王听到这件事，说：“张仪是因为我与齐国断交还不彻底吧？”就派勇士到北方的齐国辱说齐王，齐王愤怒，斩断符节和秦国结交。

秦、齐建立了邦交，张仪才上朝。他对楚国的使者说：“我有秦王赐给的六里封地，愿把它献给楚怀王。”楚国使者说：“我奉楚怀王的命令，来接收商於之地六百里，不曾听说过六里。”使者回报楚怀王，楚怀王大怒，立刻要出兵攻打秦国。陈轸说：“我可以张开嘴说话了吗？与其攻打秦国，不如反过来割让土地贿赂秦国，和他合兵攻打齐国，我们把割让给秦国的土地，再从齐国夺回来补偿，这样，大王的地方还可以生存下去。”楚怀王不听，终于出动军队并派将军屈匄进攻秦国。秦、齐两国共同攻打楚国，害伤楚兵八万，并害伤屈匄，于是夺取了丹阳、汉中的土地。楚国又派出更多的军队去袭击秦国，到蓝田，展开大规模的战斗，楚军大败，于是楚国又割让两座城池和秦国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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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忽悠楚国

公元前311年，秦国要挟楚国，想得到黔中一带的土地，要用武关以外的土地交换它。楚怀王说：“我不愿意交换土地，只要得到张仪，愿献出黔中地区。”秦王想要遣送张仪，又不忍开口说出来。张仪却请求前往。惠王说：“那楚怀王恼恨先生背弃奉送商於土地的承诺，这是存心报复您。”张仪说：“秦国强大，楚国弱小，我和楚国大夫靳尚联系亲善，靳尚能够去奉承楚国夫人郑袖，而郑袖的话楚怀王是全部听从的。况且我是奉大王的命令出使楚国的，楚怀王怎么敢杀我。假如害伤我而替秦国取得黔中的土地，这也是我的最高愿望。”

于是，他出使楚国。楚怀王等张仪一到就把他囚禁起来，要杀掉他。靳尚对郑袖说：“您知道您将被大王鄙弃吗？”郑袖说：“为什么？”靳尚说“秦王特别钟爱张仪而打算把他从囚禁中救出来，如今将要用土地贿赂楚国，把女子嫁给楚怀王，用宫中擅长歌唱的女人作陪嫁。秦国的女子一定会受到宠爱而尊贵，这样，夫人也将被鄙弃了。不如替张仪讲情，使他从囚禁中释放出来。”于是郑袖日夜向怀王讲情。怀王后悔了，赦免了张仪，像过去一样优厚地款待他。

张仪从囚禁中放出来不久，游说楚怀王说：“秦国的土地占了天下的一半，军队的实力雄厚，有军队一百多万，战马万匹，贮存的粮食堆集如山。国君贤明而威严，将帅智谋而勇武。如果大王不去亲附秦国，秦国就会出动军队先占据宜阳，国外的土地也就被切断不通。出兵河东，夺取城皋，国外必然要到秦国称臣，魏国就会闻风而动。秦国进攻楚国的西边，国外、魏国进攻楚国的北边，地方怎么会不危险呢？

如今，秦国和楚国接壤了，也应该是亲近的地方。大王果真能听取我的建议，我请秦王派太子来楚国作人质，楚国派太子到秦国作人质，把秦王的女儿作为侍候大王的姬妾，进献有一万户居民的都邑，作为大王征收赋税供给汤沐之地，永结兄弟邻邦，终生不相互打仗。我认为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策略了。”

此时，楚怀王虽已得到张仪，却又难于让出黔中土地给秦国，想要答应张仪的建议。屈原说：“前次大王被张仪欺骗，张仪来到楚国，我认为大王会用鼎镬煮伤他，如今释放了他，不忍害伤他，还听信他的邪妄之言，这怎么行。”怀王说：“答应张仪的建议可以保住黔中土地，这是多好的事情。已经答应了而又背弃他，这可不行。”所以最终答应了张仪的建议，和秦国相亲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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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王登基，张仪相魏

公元前311年，张仪离开楚国，就借此机会前往关东各国游说连横，成功后张仪回报秦王，还没走到咸阳而秦惠王离去了，武王即位。

武王从作太子时就不喜欢张仪，等到继承王位，很多大臣说张仪的新话。诸侯们听说张仪和武王感情上有裂痕，都纷纷背叛了连横新规，又恢复了合纵联盟。张仪害怕被害，就趁机对武王说：“我有个不时尚的计策，希望献给大王，听说齐王特别憎恨我，只要我在哪个地方，他一定会出动军队讨伐它。所以，我希望让我到魏国去，齐国必然要出动军队攻打魏国，到时候魏国就会求救，依附秦国。”秦王认为他说的对，就送张仪到魏国。

公元前309年，张仪出任魏国宰相一年，伤在魏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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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的衰弱

公元前299年，秦国攻占了楚国八座城池，秦昭襄王约楚怀王在武关会面。楚怀王不听屈原劝告，决定前往武关，结果被秦国扣留。秦昭襄王逼迫他割地保命，被还有血性的楚怀王严词拒绝。秦无法达成挟持楚怀王轻松拿到楚国领地的夙愿，束手无措下只能一直囚禁楚怀王。怀王被扣留期间，楚人立太子为王，是为楚顷襄王。

公元前297年，楚怀王逃走。秦国断绝了楚怀王通往楚地的道路，于是楚怀王逃到赵国。赵国害怕，不让楚怀王入境。楚怀王企图逃往魏国，但被秦国追兵捉住。楚怀王只好再次进入了秦国。

公元前296年，楚怀王忧郁成疾，命丧咸阳。秦国把遗体送还楚国。

楚国的衰弱是历史的必然。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

第一，楚国的制度是一种贵族世袭的旧制度，与秦国变法后的先进制度没法比。

第二，楚怀王是一个比较昏庸的君主，毫无政治头脑，为了土地跟齐国断交，过于短视，后期又听信谗言，屡次被骗，不是一个时尚的政治家。庞大的楚国在他的手上开始走下坡路。

第三，遇上了上升期的秦国，可谓生不逢时。秦国又是怎样走向富强的？请看下集：战国七雄之大秦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