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曾评苏军红场大阅兵：意义在于凝聚民心

总统骑兵团士兵参加阅兵活动

    11月7日，莫斯科举行纪念1941年红场阅兵活动，士兵方阵走过红场 摄影/戴天放

    1941年11月7日，德军已经兵临莫斯科，斯大林亲自决策，由28467名苏军官兵在红场进行了气壮山河的分列式。俄罗斯国防部于72年后解密了相关文件。

    斯大林当年在演讲中指出：伟大的解放使命置于你们的心灵。你们要无愧于这样的使命！你们正在进行的战争是一场解放战争，是一场正义战争。

    每逢十月革命胜利纪念日，苏联都要举行盛大集会和庆祝活动。但1941年11月7日的安排，在苏联最高统帅部召开的秘密军事会议上特别进行了讨论，参加者中有政治局委员和国防委员会成员。此时，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在进行中，围困苏联首都莫斯科的德军，也狂言在同一天、同一地“庆贺胜利”。红场阅兵究竟“谁主沉浮”？斯大林再次展现出应有的意志力和想象力，同时得到了高级军政领导的坚定支持。苏军大阅兵成为“走向胜利的第一步”，而希特勒的痴心妄想则化作历史的笑柄。

    红场阅兵证明莫斯科屹立不倒

    1941年10月7日，刚从列宁格勒调到莫斯科的朱可夫军情熟悉，思维缜密，在讨论阅兵时既充分肯定了可行性，又就应对敌人空袭的危险，提出了“必须加强对空防御”的建议。

    由音乐会、纪念会和大阅兵组成的纪念十月革命24周年的整体方案终于启动，并由斯大林亲自协调解决相关难题。时任莫斯科军区和莫斯科防区司令的帕·阿·阿尔捷米耶夫在10月底接受了阅兵指挥的艰巨任务。当将军结束有关防御工程建造的报告后，斯大林问道：“您打算用莫斯科卫戍区阅兵来纪念十月革命24周年吗？”

    问题出乎意料而又突如其来，以至于阿尔捷米耶夫思索片刻之后才回答：“斯大林同志，现在白天黑夜都在战斗。我们将一切都献给了前线。我们未必能召集到阅兵所需的部队。步兵方队还能组织，但坦克呢？我这里是一辆都没有。而所有的炮兵都在火力阵地……”

    “您对阅兵的政治意义估计不足，”斯大林取下嘴上的烟斗，眼睛紧盯阿尔捷米耶夫。“准备阅兵吧！一定要找到所需的部队，炮兵总局会以炮兵相助，坦克也会有的。”斯大林还特别指出：“请找布琼尼同志商量一下。他来检阅，而您是阅兵指挥。阅兵一事只应该让有必要知道的人知道。”

    斯大林强调的“政治意义”在于以此凝聚民心，激励士气，并让“斯大林已经撤离莫斯科”的谣言不攻自破。当然，每一项举措都有明显的难度和风险。纪念大会没有选在已经埋好爆炸物的大剧院内，而是定在了马雅可夫斯基地铁站。情势最为复杂和危险的要属红场阅兵。

    谢·米·布琼尼从西方面军被紧急召回，得知了11月7日阅兵中自己的责任。斯大林强调，要与阿尔捷米耶夫一道研究，应该采取哪些预防敌人挑衅，特别是从空中挑衅的措施。

    从统帅部回到司令部后，阿尔捷米耶夫立即进行了传达和部署。康·捷列金中将是莫斯科防区军事委员会委员。当他从电话中得知最高统帅的这一决定时，心中非常震撼。在他看来，整个国家都在为莫斯科的命运深感不安；许多部委，其中包括总参谋部的主要工作人员都从首都后撤到东方，而斯大林却做出勇气非凡的阅兵决定，这是一个机会，它将向全世界证明：莫斯科仍在屹立着并将不可动摇。

    不论发生什么情况 阅兵都不会停止

    确定参加分列式的部队有：莫斯科军区军事政治学校和荣获红旗勋章的炮兵学校学员，莫斯科第二步兵师的一个团，伏龙芝第332师的一个团，捷尔任斯基师的步兵、骑兵和坦克部队，莫斯科海军步兵营，莫斯科军区和莫斯科防区军事委员会特种营，原赤卫军战士营，两个普及训练营，莫斯科防区两个炮兵团，防空军混成高炮团，统帅部预备队两个坦克营。另外位于摩尔曼斯克和阿尔汉格尔斯克的受阅部队务必于11月7日前抵达莫斯科。

    根据斯大林的要求，阿尔捷米耶夫司令对部队和学校的指挥员与政委采取了单个通知的办法。他并没有披露真正的计划，只是告诉大家：莫斯科人想看看开往前线的部队。建议在隐蔽地域以普通训练队形加强对所辖受阅部队的队列训练。

    负责红场阅兵准备工作的是克里姆林宫警卫司令尼古拉·基里洛维奇·斯皮里多诺夫中将。随着战争开始，红场已经根据战役伪装计划的要求整个穿上了“迷彩服”，现在要搞成过节的盛况，难度可想而知。斯大林指示，一切多余的都要弄走。列宁墓要解除伪装。至于整个红场外观的设计则由斯皮里多诺夫与谢尔巴科夫、捷列金、阿尔捷米耶夫协商。为应对空中袭击，斯大林提出要准备好“急救车”和卫生队。他特别强调：“总而言之，不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都将不会中止阅兵。”

    炮兵上将丹·茹拉夫廖夫当时在莫斯科防空军工作。后来在回忆起这段往事时，他仍然无法忘记接受和执行任务中的“不安”心情。就在阅兵前一天的中午，敌人的大批轰炸机由战斗机护航实施了空袭。密集的火力持续几乎5个小时。但是，最终也没有一架敌机得以冲至莫斯科市中心的上空。晚上6点前，莫斯科市郊的空中已经不见任何一架敌机的踪影。德军试图破坏莫斯科的节日庆祝遭到重创，34架战机被击落。

    高昂庄严的“乌拉”声响彻红场

    11月6日，在马雅可夫斯基地铁站召开的隆重纪念十月革命24周年大会刚一结束，斯大林便向政治局委员、莫斯科州委和市委书记们宣布了红场阅兵的开始时间。受阅部队指挥员们则是在6日23点才得到命令。而从7日早晨5点才向应邀前来红场的群众代表通知活动时间。

    11月6日夜间下起了鹅毛大雪。直到7日早晨，雪花还在飘扬。7日8点，传奇阅兵开始。它比过去传统的阅兵时间提前两个小时。作为阅兵首长，布琼尼骑着马奔驰在白雪覆盖的红场，接受了阿尔捷米耶夫的报告。洪亮、高昂而庄严的“乌拉”声此起彼伏，响彻红场。巡视完毕后，斯大林发表了著名的演讲。他与平时一样，声音不大，但那种坚定的口吻即使对他而言也是异乎寻常的。

    斯大林在演讲中指出：“伟大的解放使命置于你们的心灵。你们要无愧于这样的使命！你们正在进行的战争是一场解放战争，是一场正义战争。在这场战争中，让我们的伟大前辈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德米特里·顿斯科伊、库济马·米宁、德米特里·波扎尔斯基、亚历山大·苏沃洛夫、米哈伊尔·库图佐夫的英勇榜样鼓舞你们吧！让伟大列宁的胜利旗帜庇护你们吧！”

    分列式由炮兵学校的学员们开始。在瓦·阿加普金的指挥下，乐队演奏了革命进行曲，它名副其实地成为鼓舞士气的战斗号角。炮兵和步兵，高射炮兵和海军战士斗志昂扬地行进在苏联的主广场上。随后而来的是骑兵和闻名遐迩的运送机枪的轻便双马敞篷车和T-34坦克等。

    就在阅兵式进行的时候，在莫斯科近郊机场上有550架飞机处于一级战斗准备，高射炮手们也随时保持着高度戒备。同时，参加阅兵的防空军混成高炮团的所有全组炮手都携有整套编制弹药。分列式的其他参加者也无不处于完全战斗状态。其中，著名的西伯利亚师及大量坦克则从红场直接开往了前线。

    为配合与保障红场阅兵式的顺利进行，于1941年11月6日和7日由苏军统帅部对莫扎伊斯克、沃洛科拉姆斯克和马洛雅罗斯拉维茨克方向的敌人实施了一系列猛烈的打击行动。

    重新录制斯大林讲话

    需要一提的是，斯大林对阅兵的宣传极为重视并作了精心安排。红场阅兵的盛况也永远地留存于“胜利者”和“胜利继承者”的记忆深处。而一些“异常情况”的当事人对此更是终生难忘。

    乐队指挥阿加普金便是其中之一。因他指挥时聚精会神，鞋竟被冻结在木板台。当乐队要离场时，才发现脚不能动弹。他想用力迈步，台子却摇晃起来。更糟糕的是，他的嘴唇也冻住了。乐手们赶紧上去为他“解冻”，并搀扶他到附近进行了救护。

    新闻电影拍摄者们也有一次从恐惧到喜悦的不凡经历。摄影师和录音师于7日抵达红场时，列宁墓上的领导人已经散去。正当技术人员承受着巨大压力，寻思着可能会遭受惩罚时，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库兹米切夫将军告诉大家：“政府知道，斯大林的讲话没有录上不是你们的过错，而是我们机关的过错，他们没有预先通知阅兵开始时间发生变化的情况。”后来，按照斯大林警卫长弗拉西克将军的安排，摄影师们来到卢比扬卡。原来，斯大林对转播自己在红场上的讲话赋予非常重大的意义，并提议重新录制同期声。在完成斯大林下达的任务时，尽管为了“制冷”而打开所有的窗户，但都未能出现7日红场上的真实效果。而在播放时，观众和美国电影界人士却没有发现这一“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