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濮之战
周襄王二十一年(公元前632),晋、楚两国在城濮(今山东鄄城西南)地区进行的争夺中原霸权的首次大战。
泓水之战后,楚国凭借强大实力和声威,控制了中原地区鲁、宋、郑、陈、蔡、许、曹、卫等中小国家,大有囊括中原之势。时晋国在多年内乱之后迅速振兴。自晋文公即位,内修政治,任贤使能,发展经济,扩建三军,国力日益强盛。对外积极图霸,举“尊王”之旗,派兵护送因内乱而逃亡在外的周襄王返国,借以收揽中原各国人心;又与秦国结好,并助秦向南发展,造成楚国的后顾之忧。楚为阻遏晋国势力的发展,与曹、卫通好结盟,使其为抗晋前哨;乘齐国内外交困之机,出兵助鲁占领齐国穀邑(今山东平阴西南),并留申公叔侯戍守,企图制齐以孤立晋国。晋、楚战略针锋相对,争霸决战呈一触即发之势。
周襄王十九年冬,本是被迫附楚的宋国,因见晋国日强而叛楚从晋。楚派令尹子玉、司马子西率军围攻宋地緡邑(今山东金乡),宋坚持抵抗。次年冬,楚发申(今河南南阳北)、息(今息县西南)之兵为主力,联合陈、蔡、郑、许四国军队,以子玉为统帅,楚成王亲自督战,围攻宋都商丘(今商丘南)。宋派大司马公孙固赴晋求救。晋国君臣面对救与不救的重大抉择,认为宋国处于晋、楚争霸的中间地带,又是中原较大之国,若听任宋国力尽援绝而降楚,则晋国将难于进取中原;出兵解救宋国之患,虽有劳师远征、以劣势对优势之敝,又有侧背受曹、卫威胁之虞,却是晋国“取威定霸”(《左传·僖公二十七年》)的良机。晋文公决意出兵救宋,并纳大夫狐偃之策,确定首先进攻兵力薄弱的曹、卫,迫使楚军北上,以解宋国之围。
二十一年一月,晋文公率军至晋、卫边境,欲借卫国之道以攻曹,卫不许。晋军秘密回撤,绕道从南河棘津(今河南卫辉境)渡河(黄河)。为减少伤亡,有意避开卫都楚丘(今滑县东),直取卫地五鹿(今清丰西北)。二月,向南进军敛盂(今濮阳东),与齐昭公会盟,对卫形成强大压力。卫“国人”惧晋军势大,驱逐卫成公,晋军乘虚攻入楚丘,占领全部卫地。楚军救卫不及,继续围困商丘。晋文公挥师南下,于三月攻破曹都陶丘(今山东定陶西北),俘曹共公。
晋文公虽已解除救宋的后顾之忧,而楚成王也识破晋军企图,不为曹、卫之失而动,更加紧围攻宋都,以逼迫晋军继续南下,孤军与楚联军决战。晋文公自度处于两难:兵临宋境而不救宋,无异放弃求霸;未得齐、秦协力而深入,必是凶多吉少。为变被动为主动,采纳中军元帅先轸之谋,让宋国贿赂齐、秦,使其劝楚撤兵;同时晋执曹君,而分曹、卫部分地予宋。意在拉齐、秦下水,止其观望态度;赶宋国上架,绝其降楚之念;给楚国火上浇油,迫其非战不可。果然,楚见未攻下宋而宋反得曹、卫之地,乃拒绝齐、秦调停。齐、秦既得利于宋而未成调解之功,更加深与楚的矛盾,随即出兵助晋,形成晋、齐、秦、宋联合对楚的局面。
楚成王深知楚军战线漫长、后方空虚、兵力分散的弱点,及见晋、楚双方力量对比改变,战略态势已对楚不利,即令戍守穀邑的申公叔侯撤回宋地,令子玉放弃围宋,避免与晋军决战,自己则率部分军退回申邑,以防秦军袭其后方。子玉不以国为重,刚愎自用,不听成王知难而退的告诫,坚持不撤宋围。成王虽怒子玉抗命,又存侥幸取胜之心,未能坚决命令退军,于犹疑之中给子玉补充少量兵力。
子玉为寻求与晋决战的借口,以晋许曹、卫复国,楚方能解宋国之围相要挟。晋国君臣认为,若不允子玉之请,必结怨于宋、曹、卫三国,并遭诸侯责难,将失去与楚决战争霸的大好时机。乃将计就计,暗中许诺曹、卫复国,唆使其与楚绝交,并扣留楚使宛春,激怒子玉北上决战。子玉不顾客观情势的变化,率军弃宋直扑陶丘。晋文公令全军向卫境退避三舍(一舍30里),既表明履行以前流亡楚时许下的“避君三舍”(《左传·僖公二十三年》)诺言,若子玉进兵求战,则因以臣犯君而理屈,又可暂避楚军锋芒,向齐、秦两军靠拢,在预定战场展开决战。子玉以为晋军畏楚而退,尾追不舍,致使部队松懈,士卒疲惫。
四月初一,晋兵车700乘退于城濮。楚联军亦跟踪赶至,依托险阻地形驻军,迫不及待地向晋军挑战。此时,到达城濮地区的齐、秦、宋三国之军仅为晋之声援,而追及城濮的楚、陈、蔡联军仍居兵力优势。晋文公虑及于此,谨慎决断,亲自检阅军队,见晋军装备齐整,纪律严明,士气旺盛,方坚定决战信心,并下令就地砍伐树木以增补武器。初二,晋、楚双方在城濮以南对阵。晋军按上、中、下三军部署:上军在右,狐毛为主将,狐偃为副将;下军在左,栾枝为主将,胥臣为副将;中军居中,先轸为元帅,郤溱为副将,晋文公亦在中军,三军统归先轸指挥。楚联军按右、中、左三军配置:实力较弱的陈、蔡两军编成右军,子上为将;战斗力较强的申、息之兵编成左军,子西为将;楚军精锐编成中军,子玉为将。
当子玉自负于“今日必无晋”(《左传僖公二十八年》)时,晋军已率先发起进攻。针对楚军部署特点,先轸令下军副将胥臣给驾车之马蒙上虎皮,率部猛冲陈、蔡军,将其击溃。令狐毛在右翼树起两面指挥大旗,伪装晋上军主将后退,引诱当面楚左军追击;又令下军主将栾枝在阵后用车拖树枝以扬尘,佯示晋军后队亦退,给子玉造成晋军力不支的假象。子玉不察虚实,以为有机可乘,下令全军追击,子西所率楚左军急速推进,孤军突出,右侧暴露。先轸不失时机,迅即指挥晋中军侧击楚左军。晋上军亦停止后退,配合中军实施夹击,将楚左军大部歼灭,余则击溃。子玉自度左、右两军失利,大势已去,急忙收军停战,率残部退走,晋军亦不追击。子玉退至楚方城(起自今河南叶县西南,沿东南走向至泌阳东北的一条长城)外,愧见申、息父老,畏罪自杀。
晋胜楚败的结局,迫使楚国暂时放弃对中原的争夺,中原各国纷纷叛楚从晋。晋文公在践土(今河南原阳西南)与诸侯会盟,朝见周王,献所俘获四马兵车百乘、徒兵千人,受周王策命为侯伯,取得中原霸权。
城濮一战,晋国君臣协和,决战前,“伐谋”、“伐交”,争取与国,分化敌盟,壮大自己,力求战略主动;决战中,料敌而谋,由弱及强,各个击破,以奇制胜。楚军谋不为先,坐失战略优势,君臣意气用事,主帅骄傲轻敌,判断失误,受制于人,终致兵败。
邲之战:晋楚争霸中原的第二次较量
邲之战,是春秋中期的一次著名会战,是当时两个最强大的诸侯国–晋、楚争霸中原的第二次重大较量。在作战中,楚军利用晋军内部分歧、指挥无力等弱点,适时出击,战胜对手,从而一洗城濮之战中失败的耻辱,在中原争霸斗争中暂时占了上风。至于楚庄王本人,也由于此役的胜利,而无可争辩地挤入史所称道的“春秋五霸”位置。
楚国虽然在城濮之战中遭到失败,但由于它长期以来都是南方地区的大国,地广民众,物产丰富,兵力充裕,因此仍具备着东山再起的实力。城濮之战后不久,楚国即同晋国讲和,以减轻晋国的压力,转移晋国的视线。在达到这一目的后,楚国积极发展军力,伺机再次北上中原,同晋争霸。
晋国方面自取得城濮之战胜利后,开始放松对楚动向的警惕,而与原先的盟国秦之间产生了矛盾。矛盾的激化,是两国间先后几度兵戎相见。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殽之战。是役,晋军虽然伏击秦军成功,使对方“匹马只轮未返”,取得战役上的大胜;但是在战略上却是大大的丢分,它使得秦晋同盟关系陷于瓦解,两国间战事频繁,秦国亲近楚国,从而极大地牵制了晋的力量,这就为楚国再次北进中原提供了客观上的帮助。
楚国方面于是便利用这一机会,再次向中原地区用兵,扩张自己的势力。它接连并吞中原南部的江、蓼、六等小国,并伐郑伐陈,使之降服。接着它又先后迫使蔡、宋等国归附自己。楚庄王继位之后,英明有为,在他的整治下,楚国的实力有了进一步的增强,甚至借出兵讨伐陆浑之戎为名,公然陈兵于洛邑境内,向周天子询问九鼎之大小和轻重。九鼎是国家权力的象征,楚庄王这样做,无疑暴露了他欲取代周天子的用心。此举虽然遭到周臣王孙满的批驳,但是却充分反映了楚国实力再度崛起的这一客观事实。
当然,楚庄王心里清楚,要真正号令中原诸侯,光征服陈、蔡等国是不够的,而必须从军事上战胜晋国才能实现自己的夙愿。于是,他积极伺机寻求与晋开战的时机。与此同时,晋国也不能容忍楚国势力重新弥漫于中原的局面,故召开盟会,争取与国,力图抑制楚国的北进。当时,郑、宋等国家夹在晋、楚势力之间,对哪一方也不敢轻易开罪,只好两面讨好,以求自保。尤其是郑国,位于中原腹心四战之地,处境更是微妙。这时它为晋国的威逼,权衡利害,又投靠晋国。楚国深知郑在争霸全局中的重要性,决定对郑用兵,迫使其服己,以便进而封锁黄河,阻晋南下。于是周定王十年(公元前597年)春,楚庄王以郑通晋为罪名,大举伐郑,拉开了晋楚邲之战的序幕。
是年六月,郑国都城在被围数个月后,因得不到晋军的及时援助,虽经坚决抵抗,但终于为楚军所攻陷。郑襄公肉袒向楚军请和,楚庄王答应了这一媾和请求,退兵30里,派使臣与郑盟,郑国以襄公弟子良入楚为质。
郑国是晋进入中原的通道,晋国自然不能允许楚国控制这里。所以当楚围郑二个月后,晋景公就委任荀林父为中军元帅,率军救郑。然而晋军发兵已延误战机,进军又不迅速,所以当郑与楚媾和的消息传来时,晋军才抵达今河南省黄河北岸的温县地区,陷入了战略上的被动。 在决定下一步战略方案的时候,晋军内部发生了尖锐的分歧和激烈的争执。荀林父认为郑既已降楚,晋军再去救郑就失去了意义,所以主张暂时不渡黄河,勒兵观衅,待楚军南撤后再进兵,逼郑附己。上军主帅士会赞成荀林父的意见,强调兵只可观衅而动,楚军当时正处于有理、有利、有节的优势地位,现在同它作战对晋不利,主张另待时机,再树霸权。他们的意见无疑是正确的,但是却遭到中军副将郤穀的坚决反对,他认为晋所以称霸中原,是因为军队勇武,臣下尽力。如今失掉郑国,称不得“力”;面临敌人而不打,称不“武”,若是在我们这些人手上失掉霸主地位,还不如去死。
并强调“成师以出,闻敌强而退,非丈夫也”。在这种好战心理的驱使下,郤穀遂不顾荀林父的军令,擅自率其部属渡河南进。他这种行为严重干扰了晋军统帅中枢的有效指挥。
郤穀擅自渡河的事件发生后,晋下军大夫即认为这么做必败无疑。这时司马韩厥就向荀林父建议道:“郤穀以偏师攻敌,势必招致危险,您身为元帅,对此是负有罪责的。还不如命令全军渡河前进,这样,即使是打了败仗,责任也是由大家共同承担”。荀林父犹豫不决,最后被迫令全军南渡黄河,行至邲地(河南衡雍西南),由西而东背靠黄河列阵。
楚军闻知晋军渡河,内部也出现了战与不战的分歧,令尹孙叔敖主张见好就收,及时撤兵,不与晋军作正面冲突;而宠臣伍参则在分析了晋军内部将帅不和、士气低落等弱点后向楚庄王建议同晋开战。楚庄王采纳了伍参的意见,打消南撤念头,转而率兵向北推进,抵达管地(今河南省郑州市一带)。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前夕,郑襄公派遣使臣皇戍前往晋营,以“楚师骤胜而骄,其师老矣,而不设备”为由,劝说荀林父进攻楚军,并答应郑军协同晋军作战。对郑国的这一劝战建议,晋军将帅中又发生了一场辩论。郤穀力主答应郑使的要求,赞成立即出战,认为“败楚、服郑,在于此矣”。
下军副将栾书则不同意郤穀的意见,认为楚军实际情况并非“骄”“老”和“不备”。郑国来劝战,纯粹是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虑,希望晋、楚速战速决,以战争结局来决定郑国的去从。中军元帅荀林父一时犹豫于两派的意见之间,迟迟未能作出决断。
正在晋军进退不决之时,楚庄王遣使求见晋军主帅,表示楚这番出师北上,目的只是为了教训一下郑国,而并无开罪晋国的意思。晋上军将士会代表荀林父答复说,晋、郑同受命辅佐周王室,如今郑怀有二心,晋特奉王命质问郑国,而与楚国无涉。回答得比较客气。郤穀对此大为不满,认为荀林父谄媚楚国,便派中军大夫赵括用挑衅性的语言答复楚使:
晋国出兵是为了把楚军从郑国赶走,“必逐楚军”,为此,不惜同楚军交锋,“不避战”。这样一来,晋军内部的混乱分歧,便直接暴露在楚使跟前,楚庄王从而掌握了晋军的意向和虚实。
为了进一步麻痹晋军,确保决战的胜利,楚庄王再次派人以卑屈的言辞向晋军求和。荀林父原先并无决战的决心,见楚军求和,即予以答应,并放松了戒备。这时,楚军就乘机派遣乐伯、许伯、摄叔等人乘战车向晋军挑战。既打击了晋军的士气,又摸清了晋军的虚实。
楚军挑战后,晋军中两个心怀不满,希望晋军失利的将佐魏锜和赵旃,也先后要求前去向楚军挑战,未被允许,改为出使请和。赵、魏两人进至楚营后,擅自向楚军挑战进攻,结果恰好为楚军所利用,楚大军遂倾巢而出,猛烈攻打晋军各部,给前来挑战的晋军魏锜、赵旃、荀莹部以沉重的打击。
并乘胜进逼晋军大营。
这时,荀林父还在营中等待楚军派使者前来议和。楚军突然如潮而至,使得其手足无措,计无所出,竟然在惊恐中发出全军渡河北撤的命令,并大呼先渡河者有赏。这样一来,晋军更是陷于一片混乱,大败溃逃,拥挤于黄河河岸附近,争相渡河逃命,船少人多,渡河没有指挥。先上船的怕楚军追及,急于开船,未上船的跳入河中,手攀船弦,以至船只不能开动。结果引起一阵自相砍杀,造成船上断臂断指积成一堆,使晋军蒙受重大的损失。
所幸的是,楚军并无压迫晋军于河岸聚歼的计划,晋军大部才得以渡河逃脱战场。另外,晋上军在士会指挥下,预作准备,设伏挫败楚公子婴齐率领的楚左军进攻,有秩不紊地向黄河北岸撤退;又晋下军大夫荀首为营救其子荀莹而奇袭楚先头部队成功,射死楚将连尹襄老,活捉公子谷臣。所有这些,也都起到了掩护晋军渡河的客观作用,减少了晋军的伤亡。
经过一天的激烈战斗,楚军取得了战争的胜利,邲之战就此划上了句号。接着,楚庄王进兵衡雍,在那里以胜利者的身份修筑楚先君宫殿,举行祭河仪式和祝捷大会。然后撤军凯旋南还。从此,楚在中原的势力更显见长了。 邲之战的胜负归属与城濮之战不同,但胜负的原因,两场战争却有着某种类似处,即胜败不是由于双方军力强弱的悬殊,而是在于双方战争指导者主观指挥上的正误。晋军的失败,是由于援郑之师出动时机过迟;内部意见不统一,主帅荀林父缺乏威信且遇事犹豫不决;轻信楚军的求和请求,放松戒备,给敌以可乘之机;当战事全面爆发后,又惊慌失措,轻率下令渡河退却,自陷危境;渡河时未妥善实施防御,导致一片混乱。由此而丧失战争的主动权,陷于失败。
楚军的胜利,则在于作战指导的高明一筹。楚庄王亲自统率楚军,指挥集中统一,不像晋军那样各自为政。在战前一再遣使侦查晋军的虚实,并佯作求和以争取政治上的主动和松懈晋军的防卫。在作战中,又通过挑战应战,由小战变为大战,迅速展开奇袭突击行动,一举击溃晋军。至于论者多以为楚军没有实施猛烈的追击,以致未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这其实是不谙春秋时作战遵循“逐奔不远”军礼原则的误解。
在当时军礼原则的规范下,楚军只能是“不穷不能”,而无法脱离具体历史条件去聚歼晋军。
鄢陵之战:晋楚争霸的最后一幕
鄢陵之战,发生于周简王十一年(公元前575年)六月鄢陵地区(今河南鄢陵西南)。是役,晋军善察战机,巧妙指挥,击败同自己争霸中原的老对手–楚国,进一步巩固了自己在中原地区的优势地位。这场战争后,晋、楚两国都逐渐失去以武力争霸中原的强大势头,中原战场开始沉寂下来。
从这层意义上说,鄢陵之战堪称为当时晋楚争霸的最后一幕。
公元前578年,晋国取得对秦麻隧之战胜利后,已处于争霸的最有利的战略地位和历史时期。这时,秦被打败,一时无力东顾;齐、晋同盟正处于巩固阶段;中原中小诸侯国皆臣服于晋;南方的吴国和晋携手,与楚为敌。晋国只待有利时机出现,即可与楚一战,以进一步巩固自己在中原地区的霸权。鄢陵之战就是这一历史背景下的必然产物。
周简王九年(公元前577年),郑国兴兵攻打许国,攻入许都外城,许被迫割地媾和。许为楚国的附庸,郑国的行动自然要引起楚的干涉。于是,次年楚国便起兵攻打郑国,迫使它屈服于己。郑国叛晋后,仗恃有楚国作后盾,兴师进攻宋国。郑国的所作所为,直接违反了诸侯的盟约,且为楚国势力的北上提供了便利条件。对此晋国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下决心讨伐郑国:以栾书为中军帅,并联合齐、鲁、卫等国一道出兵杀向郑国,时在公元前575年。
楚共王听说晋国出兵,也不甘示弱,亲自统率楚军及郑军、夷兵,以司马子反为中军帅,迅速北上援救郑国,两国军队于是便在郑地鄢陵相遭遇。
当时晋国的盟军齐、鲁、卫军尚在开赴鄢陵的途中,针对这一情况,楚军统帅部作出决策:乘齐鲁各国军队未到达战场之前,先集中优势兵力击破晋军,把握军事上的主动权。
为此,楚军于古代用兵所忌的晦日六月二十九日,趁晋军不备,利用晨雾作为掩护,突然迫近晋军营垒布列,以期同晋军速决速胜。
晋军此时未见盟军援兵抵达,加之营垒前方有泥沼,楚军逼近,兵车无法出营列阵,处于不利的地位。鉴于这种形势,晋军主帅栾书主张固守待援,“楚军轻窕,固垒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击之,必获胜焉。”然而新军统帅郤至则认为,楚军有诸多弱点,具体说来:①楚军中军帅子反和左军帅子重关系不好;②楚王的亲兵老旧不精良;③郑军列阵不整;④随楚出征的蛮军不懂得阵法;⑤楚军布阵于无月光之夜,实不吉利;⑥楚军布阵后,阵中士卒喧哗不静,秩序混乱。指出如此杂乱无章的军队一旦投入战斗,必然是互相观望,没有斗志,我军若乘此机会发动进攻,一定能够把他们击败。因此主张利用楚军的弱点,先发制人,主动进攻楚军。
晋厉公认为郤至所言很在理,于是改变先前固守待援、后发制人的计划,决心趋利避害,立即与楚军决战。随即便在营垒中填平井灶,扩大列阵的空间,调动上、中、下军及新军布列阵势。
双方在决战前夕都进行了战场侦察活动。楚军方面,楚共王在晋国叛臣伯州犁陪同下,登上巢车,观察晋军在阵营内的动静。伯州犁向楚共王逐一解释晋军活动的性质和目的,介绍晋军的临战准备情况。然而,楚军并未能由此而判明晋军的作战意图,并做出相应的准备。另一边晋军方面,晋厉公也在楚旧臣苗贲皇的陪伴下,登高台观察楚军的阵势。苗贲皇熟悉楚军内情,这时便向晋厉公提出建议道:楚军的精锐是在中军的王族部队,晋军据此应该先以精锐部队分击楚的左右军,得手后,再合军集中攻击楚中军。认为这样一定能大败楚军。 晋厉公和栾书欣然采纳这一建议,及时改变原有阵势,即由中军将、佐各率精锐一部加强左右两翼。确定了首先击破楚军中薄弱的左、右军,尔后围歼其中军的作战方案。部署既定,晋军遂在营内开辟通道,迅速出营,绕营前泥沼两侧向楚军发起进攻。
楚共王望见晋厉公所在的晋中军兵力薄弱,即率中军攻打,企图先击败晋中军,结果遭到晋军的顽强抗击。晋将魏锜用箭射伤楚共王的眼睛,迫使楚中军后退,未及支援两翼。
楚共王中箭负伤的消息很快传遍楚军,造成人心浮动。晋军乘势猛攻楚左、右军,楚军抵挡不住,被逼到不便通行的地形上,陷入被动,阵势大乱,纷纷向颍水北岸方向败退。双方从清晨一直打到夜幕降临,楚军损失很大,公子茂也成了晋军的俘虏。楚共王只得收兵,而晋军见天色已黑,也暂时中止了追击。
当天夜里,楚中军帅子反检查救护伤兵,补充兵卒战车,修理甲胄兵器,整顿部队,准备明日再战。晋军方面见楚还不服输,也积极行动起来,补充军队,秣马厉兵,准备来日再一决雌雄。楚共王听到晋军备战的消息,心里不安,急忙召见子反商量对策。但这时子反却因多饮了两盅,大醉卧帐,不能应召。楚共王见元帅如此,不禁心灰意懒,自料再战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率军宵遁。撤退到瑕地时,楚中军帅子反引咎自杀身死。
次日,晋军胜利进占楚军营地,食用楚军留下的粮食,在那里休整3日后凯旋回师。鄢陵之战,至此以晋军的胜利而结束了。
鄢陵之战,是晋楚争霸中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两国军队主力会战,在历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它标志着楚国对中原的争夺从此走向颓势;晋国方面虽然藉此得以重整霸业(即所谓的晋悼公复霸),但其对中原诸侯的控制力也逐渐减弱了。
楚军遭到这场会战失败的原因归结起来有以下几点:
(一)仓猝兴师,行军太急,“其行速,过险而不整”(《左传·成公十六年》),造成军队疲劳;
(二)一味强调赶在齐、鲁等国军队到达前与晋军会战,过于急躁;
(三)未能判明晋军作战意图,并采取相应的行动;
(四)会战中缺乏权宜机变能力,以致被动挨打;
(五)主帅子反不守军纪,醉酒误事,致使楚共王丧失再战信心。
晋军在此战中表现出较高的作战指导能力:它出动军队及时,“先据战地以待敌”,赢得一定的主动。在会战中,既能根据楚军的阵势和地形特点,又能当机立断,先发制人。并及时改变部署,加强两翼,先弱后强,从而一举击败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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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为四大文明古国唯一没有中断过的国家,历史是非常悠久的,这其中的历史事件、故事、人物和文化也是非常多,那么今天小编就为大家讲讲关于钟无艳是如何得到国王垂青的这一内容。钟无艳是如何得到国王垂青的根据《列女传》的记载,齐国宣王的妻子钟无艳(也叫钟离春或钟无盐)详情>>
背景: 中央红军从湘江战役突围后,8.6万红军仅剩不足3万人。与湘西红二六军团会合的原计划被敌人识破,在去湘西的路上布下天罗地网,正等着红军去钻口袋。红军进入湖南后截获敌人电报,知道敌人在靖县,会同,绥宁北部等地布下三、四十万重兵,情况万分详情>>